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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人事(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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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音儿离开之后,我瞪向子烨。

他眉梢抬起,一脸无辜:“伯俊说你不曾推拒,我以为你想让她留下来,只是无暇处置,故而替你做了。”

我无话可说,只得着恼地在他肩上打一下。

“下次不许擅作主张。”我说。

“知道了。”他答道,语气轻松,也不知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还有,”我继续道,“方才在那殿上,你为何让我来决断是否接受那北戎的马毬之邀?”

子烨道:“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这太上皇后不是摆设,难道不是好事?”

我说:“这等事,我就该做摆设,否则朝臣岂不是要说我有后宫干政之嫌?”

“哦?”子烨道,“那么你只消说此事关系重大无从决断,推回给我便是,又何必劝我受了?”

我翻了个白眼。

这当然是因为我也想看。

那乞力咄说话时咄咄逼人,大言不惭,一副子烨要是不答应就是打不过的样子。

从前我恨他,他能不能赢我自是无所谓。现在,他已经跟我成了婚,他丢脸就是我丢脸,孰不可忍。

“我是怕你真的拒了。”我说,“有的朝臣恼北戎无礼,可你若不受,只会显得小家子气,灭自家志气长别人威风。”

说罢,我反问:“那乞力咄带的人可是个个膘肥体壮,你真能打得过?”

子烨冷笑一声,仿佛不屑跟我说这话题。

他拿起案上的醒酒汤,一饮而尽,然后,把碗放下。

“天色不早,歇息吧。

”他说罢,手一捞,将我搂过去。

他气力很大,有时,我觉得我在他面前,就像我抱碧眼奴。他想怎么抱,何时抱,随手就来,我是一点挣扎的余地也没有。

“你还未洗漱。”我推推他,“你口中全是醒酒汤的味道。”

他愣了愣,随手又拿起一杯茶,一饮而尽。

“现在好了。”他说。

我:“……”

他不等我答话,已经起身,将我打横抱起,朝殿内而去。

其实新婚那夜,我觉得我事后那般疲惫,不全然是他的原因,也有我的。

那夜的合卺酒太浓,我有些上头,故而行事之时,跟他说什么来点不一样的。结果,我们都有些疯。

虽然那本素女三十六式我已经转赠了明玉,可里面的那些小画,却在我的脑子里记得清清楚楚。头一回,我觉得我是个有念书天分的人。

子烨懂得的东西,按那册中的描述,其实不过初等。如同吃饭睡觉喝水一般,乃人天生就会,唯一的障碍不过是能不能找准地方。

那夜,我一时兴致起来,跟他描述了别的几样。

他看着我,目光灼灼,问我为何知道这些。

我自不能说是庶母给了我什么扬州烟花圭臬,只好说,明玉给了我一本教授闺中之事的书,凡新妇都要学的。

他颇感兴趣,说他也要看。

我只好说,我觉得过于有伤风化,烧了。

他匪夷所思,那似信非信的目光,仿佛在质疑我的人品何时变得如此端正。

不过他很快就放弃了多想,跟我说既然是新妇必学,那么他也要学。

那时,我放下心来。然后,我就明白了,他好学起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到了最后,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我每每亲自遛我那只细犬,下场都狼狈得很。

不知道究竟是我遛它,还是它遛我……

我心有余悸。

当他将我放在床上的时候,我马上说:“这次我要在上面,真的在上面。”

这是我的夙愿。

但这死狗狡诈得很,每次答应我,都是假模假样的。我脱他的衣裳,吻他,撩拨他,他都会乖乖的。可到了关键的时候,他就本性毕露,翻身而上。

他比我高,比我重,还比我有气力。他将我压住的时候,我仍是那刀俎上鱼肉,任他这样那样……

“我何时不曾让你在上面?”他厚颜无耻道。

我怒起,用力推他:“你回你的宸元殿去。”

他有些无奈,也瞪起眼:“你为何定要上面?”

“我不喜欢被压着。”我说。

“我也不喜欢被压着。”他说。

“从前都是你压我,”我据理力争,“总该换我来一次。”

他双臂环着我,看着我,若有所思。

见他没有争辩,我心中一动,还想再说,他忽而道:“我知道一个,你可在上面,也不必压着我。”

他和我挨得很近,热气拂在我的唇间。

看着那兴致勃勃的双眸,我愣了愣。

——

我觉得我妄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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