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嫁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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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迎亲的路！

这条路他们白日里刚刚走过，是去往村内祠堂的！

燕十三一瞬间头皮发麻，低喝一声：“走！”

顾不得后面一人一猫能不能跟上，脚下用力一踏，生生将房顶踏出一个大窟窿，整个人拔地而起，径直朝着祠堂所在的位置冲去。

兔起鹘落间，背着大刀的身影如同燕子般灵活。

涂山小夭嫌弃的拍了拍扬到脸上的尘土，不紧不慢跟在后面。小姑娘踏在倾斜瓦片上，如履平地。

她看了一眼身后歪歪斜斜的狸花猫儿，颇为随意道：

“你说，等我们赶过去，那些人会不会死干净了？”

不等狸花猫儿揣摩其中意思，就听见小丫头笑道：

“死干净也好，还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你说对不对？”

乌雪瞬间浑身血液逆流，看着眼前两条伤疤的小姑娘，只觉比那只女鬼还要恐怖。

小姑娘不理会丰腴猫儿的感受，朝着极远的黑暗处，竖起一根中指。

她知道有个人能看见。

……

陈扶摇偷偷抬起盖头，看清四周不断变化的景象，脸上表情转瞬间无喜无悲。

果然如此。

良久之后，少年嘴角泛起一抹嘲弄。

只是……可惜了自己那兄弟啊。

迎亲的队伍忽然停住了。

一席大红衣衫站在路中间。

陈扶摇并不畏惧，翻起袖口，看着猫血写就的符文，沉静道：

“你来了。”

来人像是早有预料，丝毫没觉得意外，这个“疯了”十多年的疯子，此刻并没有涂抹脂粉，皮肤因常年不见阳光而有些病态的苍白。许是太长时间没有正常说过话，他嗓音有些沙哑：

“你早就知道了？”

陈扶摇否认，“只略微猜到一些。”

微微沉默。

“迎亲”队伍没有任何动作，仿佛并不在意这位不速之客打断将行的祭礼。

“普通的刀刃对她是没有用的，”疯子开口道，“要杀她的方式其实很简单。”

“有多简单？”

“你的血就可以。”

陈扶摇有些疑惑，“为什么是我的血？”

疯子笑了笑，一字一顿道，“不只是你的血，我的血、燕十三的血、还有这村子里很多男人的血，都可以。”

……

燕十三先一步赶到祠堂，正碰见云雾狂涌，浓重黑暗里，烛火摇曳的祠堂像是汪洋大海中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倾覆。

哭喊声、叫骂声不断从里面传来。

当然，其中最显眼的，还是女人的抽噎。

不，是女鬼的抽噎。

她头发散乱，穿一身大红喜服，赤脚站在祠堂门口，幽幽道：

“相公……相公呀……我来了……”

“你怎么不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