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回忆的最后（1 / 2）

从那天起，小沈屿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

家里的大人都在忙着少年的后事，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少年的不对。

除了陆简。

陆简第无数次劝小沈屿，“你好歹吃两口吧，不然身体会受不了的。”

许是小沈屿真的被烦到了，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坐到楼下的桌前扒了两口饭。

这时候是深夜，家里的佣人都睡下了。沈夫人没有回家。

客厅里除了小沈屿和这个现在暂时连人都不算的陆简，没有其他活物。

哦，还有一盆小沈屿和少年一起养的多肉。

小沈屿突然抬头问陆简，“你能让我哥哥活过来吗？”

陆简沉默半晌，“……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我就是问问。”小沈屿低着头。

小沈屿吃了两口饭，眼睛里突然蓄满了泪水。

他没有出声，眼泪大颗大颗的顺着脸颊往下掉。

陆简知道，小沈屿总算是把心里那股气给发泄出来了。

他松了一口气，但很明显，松早了。

小沈屿突如其来的大哭让他措手不及。

他想擦掉小沈屿脸上的眼泪，但是眼泪却越擦越多。

“他，他答应，答应过我的！”小沈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是，会跟我一起，去看海的，他还说，说等我考了一百分，就给我买一盆新的多肉……骗子，他就是个骗子！哇啊啊啊啊……”

陆简只是静静的陪着他。

他知道小沈屿此时需要的应该是一个安静的倾听者和陪伴者。

小沈屿的哭声渐渐小了下来。

他静静地呆坐在桌前。

良久，他突然对陆简说，“你知道吗，我哥哥他其实不喜欢看见有人哭。他希望我做一个快乐的，没有烦恼的小孩。”

“但我好像食言了。”

“我刚刚哭的是不是很丑？”

“不丑，很可爱。”陆简心疼的看着眼睛肿肿的小沈屿。

“骗人。”小沈屿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沈夫人在一个星期后回来了。

像是已经接受了少年的死。

她看上去平静的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但很明显，她看向小沈屿的目光变了。

她开始把小沈屿当成第二个少年培养。

小沈屿不肯配合，那她便会打骂。

她总是在打完小沈屿的时候极其失望的看着他，“你真的比不上你的哥哥一星半点。”

陆简想在棍子落下来的时候护住小沈屿，但他只能看着棍子穿过他的身体准确无误的落在小沈屿身上。

小沈屿总是倔强的看着女人，他不肯哭，也不肯改。

小沈屿把那盆多肉抱回了房间。

陆简发现有一天晚上小沈屿对着那盆多肉说话，“对不起哥哥，我好像，有点讨厌妈妈了。”

“我可能不能成为完美的继承人了，但我应该还有机会成为快乐的，无忧无虑的小孩，对吧？”

陆简没再看见小沈屿哭过。

自从他那天在饭桌前大哭了一场。

日子还再过去，小沈屿和女人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尖锐，但面对女人的歇斯底里，他总是一声不吭。

陆简感觉到自己快走了。

他来到小沈屿的房间。

“其实我哥哥告诉过我，爸爸是很期待我的出生的，虽然我没见过他，但他应该是很爱我的。”

“我哥哥其实不想成为继承人，但是沈家需要一个继承人，所以他只能成为继承人。”

“我哥哥不希望我跟他一样被迫完成人生。他希望我能活得潇洒快乐。”

小沈屿说了很多，关于他的没有被记录的过去。

“为什么告诉我？”陆简看着他。

“你要走了，我感觉得到。”小沈屿低头揪着自己的衣角。

“嗯，我要走了。”陆简重复了一遍。

“我刚刚告诉了你那么多，作为交换，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我是聪明的小孩吗？”

陆简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俯下腰跟小沈屿平视。

“不用交换，这个问题嘛，”陆简看着他的眼睛，“你可是我的有缘人，当然很聪明。”

“你会成为快乐的，无忧无虑的小孩的，就像你哥哥希望的那样。”

陆简觉得自己要离开了，他感受到了一种拉扯感。

“你其实不是神仙，对吧。”小沈屿突然出声，“你其实是一只孤魂野鬼？”

“为什么这么说？”陆简很好奇。

“哪有神仙连棍子都挡不住的，你连仙法都不会用，看着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