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溯由秘术（1 / 2）

“对了，你们的师傅，李玝裳，也算得上我几十年未见的老友了，不妨今日就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便不亲自动手了。”

“你现在若要杀我便直接动手，不必多费口舌，牵扯我师傅进来！”

“哈哈哈，你倒是他的好徒弟，比起我那个月见弟弟，聪明不足，但勇气可嘉。”

只见那红衣人，突然往前走了两步，离玄无相近在咫尺，火把的光正好照在红色的衣服上，借着光缓缓往上看，就这一眼，玄无相顿时喉咙像不小心吞了块寒冰，又冰又噎，呼吸都停滞了，这人简直像个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白到透明的皮肤，两个黑洞洞的眼眶……

玄无相本以为那清凉声音的相貌不过二十余岁，身形轻盈有力，必定是个内力高强的习武之人，哪怕相貌平平也不该是长着眼前这张恶鬼一样的脸。

总之，人怎么能生着这样一张恐怖的脸呢？不可能，不可能生来便是如此吧？除非，除非眼前这个就不是个人。或者，眼前这张脸是假面，特意用来吓唬玄无相的，若真是这样，那这人也太恶趣味了。

做个正常人不好吗，装鬼做什么，堂堂随风之主，难道竟然其实从来就是靠着这张假面行事的吗。

正在玄无相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之时，这鬼又说话了。

“可惜啊，他那个向来疼爱的小徒弟，就是我那月见好弟弟，恐怕现在都不知道死时有多惨哦！哈哈哈，说起来，如今也是你的师傅了，我很好奇你和你那小师弟李清之，无论明天哪个会死，你们那师傅知道了会不会十分痛心呢。唉呀，到时候要不要随风把月见死了的消息一起告诉你们的师傅，我猜他要遭受的痛苦或许会比得上我当年的十之二三吧？”

“为什么呢？若我猜的没错，你真实身份便是百年前灭国的云来国大皇子云泽？这件事我略知一二，可如今你我身在黎国，你的云来国早已消失百余年了……百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你，让百年前人人艳羡的云泽皇子变成如今的模样，让你的恨持续了上百年，你利用随风又做下了多少祸事，你使用溯由秘术究竟想干嘛，你和我师傅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只见玄无相说完，对面红衣人的假面忽然消失了，或者说顷刻间便换了一张陌生的脸，那是一张足以倾倒众生的脸，若刚刚是地狱爬上来的恐怖修罗，此时这身红衣衬极了眼前这张明媚温润的脸，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陌生人如玉”，便是眼前了。

只是人的五官最会骗人，因为人心是最看不穿的。

世人各有各的相各怀各的心，菩萨面目，蛇蝎心肠也是有的。

是了，只有这张脸才配得上剑术卓绝的云泽之名吧，人啊，总是要对色相有所执著，恰恰因此被骗，只能说因果报应。不以貌取人，不仅仅是对对方的尊重，还是对自己的庇佑吧。

“所以，你想看到的是这张脸吗？没错，这便是云泽少时的样貌。我是云泽，也不是云泽。毕竟你也不相信一个人能活了一百多年，还能长着一副少年面容吧？但我也不是鬼，非人非鬼，那便算是妖吧，毕竟我也不知道为何当年云泽惨死后，却留下了这样一个我，带着复仇的执念孤零零的在这世间百余年。”

“那你是谁？”

“我严格说起来算是半个云泽吧，当年云月，也就是我那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好三弟，勾结敌国害得云来其余人无一人生还，虽然不知为何良心发现，最后关头舍命救了只剩断手断脚只剩半条命的云泽，眼睛是生生被挖掉的，然后被拿去看着云来国的国民一个个死去……那个场景像一副拿云来人的骨头和血肉凝成的一辈子悬在我和云泽心头的利剑，定渊剑被夺，右手被废，双目被挖，亡国前那个云泽彻底消失了，以前那些爱啊什么的在那一天都统统消失了，只有我不知道为什么活了下来，心中除了恨，除了复仇再无其他。归云他罪有应得，我那个弟弟虽然救了我一命，可云来子民的死都是因为他，而他怎么能这么容易的死去，既然我变成了不死不灭的存在，只为复仇而活，那便要找到我那个弟弟，再不能让他如前世一般轻易死去，还有你那师傅，百年前献计的归雩国的国师，那个组织的首领，虽然最后死的也很惨，但很遗憾没能亲手杀他，这辈子怎么能放过他呢。你师傅这样的人，上辈子被组织训练成无爱无恨的杀人工具，这辈子我想了许多复仇的计划，最后觉得，没有什么比当年他的计谋更合适的了，被最信任的人背刺，是个不错的选择。”

“百年前的事，那个时候我尚未出生，不是局中人，也不好发表什么看法，过去的事不可能重来一次，你有没有想过，上天或者命运让你活下来，也许可以试着放下仇恨，换一种活法呢？这辈子，月见也死了，他的死和你确实有关系，即便是你也救不活，师傅还在，如今的师傅并不是百年前那个害了云来的国师不是吗？你们这辈子既然是友，只要稍稍了解便知，师傅是个极好的人，否则你也不会把月见死了的消息保密十年，也不会让随风从不窥探我们清风山一心堂的地方，师傅于你而言，其实是不一样的，你们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