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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露椰(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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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坠露椰

有无数句嘈杂凌乱的话从心里叫嚣着跑出来,她不知道自己开口会冒出什么。

孙乐荔就这么保持着卡壳状态目送队友们下了船舱。

等她人正跟着谢路旸往船尾白色二层小楼走的时候,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谢路旸在耍她。

她不想再忍了。

雨还在淅淅沥沥下得缠绵。

然而一张嘴又变成闷闷发问,“谢路旸,你为什么也在西沙。”

这人在前边走的潇洒丝滑,“每一个中国公民都能来西沙。”

孙乐荔没有生气,“那你是船长吗。”

沉默谢路旸这里就是拒绝回答,她继续,“你来做技术考察?”

什么答案能解释这个巧合呢?

她等地迫切,一直等到他伸手推开沉重的合金大门让她先进。

休息大厅空旷无人灯如豆漆,他们登着厅中央旋转铁梯直奔二楼。

最后在左边一侧拐角的几间房前停下。

“旁边就是淋浴间,屋里有窗通风。凑合几小时吧。”谢路旸略一交代就抬腿要撤。

她紧跨两步截停他,愠意激起脸上一层潮红,“谢路旸,凭什么我们两个认不认识,怎么相处要你说了算。这也是你的救人方法论吗?”

谢路旸声息稳的客观疏离,“只是一夜,谁说了算重要吗?”

“至于我的职业,”他浅淡勾唇,“不如你,更不重要。去睡觉吧,荔荔。”

只是一夜。荔荔。

孙乐荔在他注视下平静转身关上了门。

这就是谢路旸对她的态度,也是他的天赋,一仍旧贯,两种情绪各自孤立又并存。

他明明记得她怕黑怕幽闭狭窄的空间,对她的刻板和偏见几年都没忘,甚至还能包装成句句戳心的体面关照。

孙乐荔狠狠掐着手心,告诫自己不准委屈。

头发沾了咸海水干涩皱巴,身上被雨衣闷出汗潮,活像一缸盐渍酱菜干,即便这样她也咬牙换了干衣物就和衣睡下了。

她想,发烂发臭也不要再见他。

设在甲板上的休息楼只是白天暂歇的地方,兼作半个仓储,设计时根本不会考虑睡眠舒适度,隔音隔潮都很一般,一层又薄又硬的透明帘子遮着简易推窗,单人床就正对窗。

而西沙日出从来早而放肆,还不到六点晨辉就抚过眼皮留下温煦的热意,睁眼是完全陌生的环境,孙乐荔腾地坐直身。

愣了一会儿才想起在哪。

本来以为很难熬的几个小时,意识却像被揉在一团厚实软弹的棉絮中,船身随浪浮沉,她随船浮沉,嘈杂疲惫飘然落了满地。

孙乐荔扬手挥开了帘子,入眼是初霁新云,洋洋洒洒铺了半面天空,安宁入画但依稀可辨昨夜那场风暴留下的狼藉。

一线曦光穿透淡灰云层缝隙裂成万线金晖。

她推开窗迎着爽冽海风猛吸几口,接着不合时宜的闻到了从发丝间散出来的诡异味道。

脑子无比清爽时再回过头想那一点午夜emo简直就是慢放鞭尸。

竟然为了一个男人睡前不洗澡!

孙乐荔抄起她的洗漱包直奔淋浴间,狂搓三个来回才感觉搓掉了满身味儿,还有隔了夜的奇耻大辱。

孙乐荔把自己收拾成了跟昨晚下水工作时毫不相干的模样。

冷酒色泛着湿气的及背长卷,动作间丝柔地围裹了上半身,紧身白t配着黑色丝质阔腿裤,单调到近乎于无的装扮,全部风情都浓浓蕴着在未着粉黛那张脸上。

像某种芬芳馥郁的花,极力收敛香气却依然明媚招摇。

谢路旸看来早就走了。救人方法论明显靠不住,隔夜变质。

她也出了小楼循着来时路线往船头走,遇到了十几个行色匆匆的船员,终于确定这艘船就是个大型作业渔船。

海上信号时有时无不稳定,她用手机发不出去消息,对讲机显示船长波频不在范围内。

她着急跟人汇合从这撤走,却一个也联系不上。

孙乐荔路过舱口犹豫要不要下去,但转念一想不知道房间号,下去也白搭。

正原地打转时,她见一个大叔快步朝她走来,面孔有些眼熟,想起是昨夜跟谢路旸说话被赶跑的两人中年纪稍大那个。

“姑娘,可看见你了,谢先生让我转告你,醒了就去船头找他。”

她连忙追问,“大哥,麻烦问下,您知道和我一起来的朋友在哪吗?”

男人四十上下,典型风吹日晒渔民皮肤,笑起来纹路显深,“都跟小谢一块儿玩呢。”他伸手一指,两排集装箱夹了一条小路,“从这抄近道,过去就能看见。”

孙乐荔挂笑谢过,心里咬牙切齿,玩?

转过仓库拐角,她几乎是一秒锁定,满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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