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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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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英辞颇为烦恼,他没惧怕过谁,这几日却格外不想见一个人。

因为她,自己已经接连做了数日噩梦,每次的梦大同小异。

他不是被亲吻,就是在被亲吻的路上,少女纤软的身体缠绕着他,清香更像是迷香,让他变成砧板上的鱼。不。比鱼还要可怜,至少那鱼挨一刀死过去就行,之后切片还是剁鱼丸都没关系,眼不见心不烦,死便死了。

他却不一样,他瘫在床上,睁大眼睛看清来人后,被她剥掉了衣裳,羞耻,愤怒,他想爬起来,可他动弹不得,便眼睁睁看着她靠近自己的唇,接着是不可描述的亲昵。

更难以启齿的是,半夜惊醒,身下总是濡湿。

吴元载每每去查看他的卧房,总是用一种淫/荡无耻的眼神望向自己,一副他什么都懂的样子。

后来,傅英辞便也不用他去更换床褥了,起身后端着油灯将灯油洒在被子上,一把火全扬了。

吴元载气急败坏,因着此事,卧房内重新换了张架子床。

傅英辞把一切过错归结于沈萩,偏这种事没法张扬,遂在看到她时,眼神中宛若烧了把火,一想到她在梦中对自己的胡作非为,他脑子就有点火大。

“傅世子,你下朝了。”沈萩看到他,露出端庄温婉的笑。

傅英辞冷着脸,不发一言地瞥向傅三和傅四。

“谁让马车换地方等的?”

傅三耿直:“本在原处,但看见了沈二姑娘,便过来说话。”

傅英辞:“你跟她很熟?”

傅三纳闷,摇头:“我跟沈二姑娘不熟,熟的是世子爷。”

傅英辞额间青筋簌簌直跳,阴郁地笑起来:“谁跟你说的?”

傅三:“吴管家,他说沈二姑娘对世子爷来说不同于旁人,叫我们好生照顾。照顾好沈二姑娘,也就照顾好了世子爷,他还说….”

注意到傅英辞越发冷厉的脸,傅四赶紧咳嗽起来,边咳嗽边拽傅三,傅三扭头,一脸茫然:“你干什么?”

傅英辞:“傅三,回去后把马院所有马厩全都刷一遍。”

傅三:…..“世子爷,为什么?”

傅四涨得脸通红,自家世子爷爱颜面,就算喜欢人家沈二姑娘,也不能当着人面这么说出来。傅三真是个笨蛋,这么一来,世子爷肯定要动怒,沈二姑娘也要跟着受牵连。

吴管家嘱咐过,要稳住沈二姑娘,不能让她临阵脱逃,势必要迎难而上。

世子爷就是块又硬又难吃的骨头,姑娘们谁喜欢啃这样的骨头。

傅四头疼,想开口找补几句,但又怕跟傅三一样被罚,只好闭上嘴站在旁边观察。

傅英辞故意无视沈萩,训斥完傅三便撩起衣袍钻进马车,全然把她当成空气一般,且是有碍呼吸的脏空气。

刚坐下,帘子重新被掀开。

接着沈萩就很是坦然地爬了上来,不疾不徐走到对面软榻上,就像这车也是她的,动作自然镇定。

傅英辞的手摁在腰间,那股味道又来了。

好像手也有点不大对劲儿,开始发软,湿润。难道她的香囊里,果真添了别的东西,所以自己才会产生幻觉,做出那种诡异可怕的噩梦?

傅英辞的眼神变得尖锐,缓缓抽出匕首,刀尖朝着沈萩腰间香囊挑了挑。

“解下来。”

沈萩不是故意来找他的,实在是走投无路,从茶肆出来后霍行便一直派人跟踪她,她既已说了赴约,只能硬着头皮再来叨扰傅英辞。

此刻她心里着实觉得愧疚,但也不会因愧疚而下车。照霍行今日的举动来看,约莫那一次车内缱绻,他并未相信,否则没必要跟过来查看。

如此一来,恐怕往后的日子也得更加谨慎。

她抬起眼睫望了望傅英辞,那人狭长的眼眸满是戾气,烦躁,伸出来的手捏紧匕首,不耐烦地挑眉瞪着她:“香囊,解下来给我。”

沈萩没有犹豫,低头解下香囊系带后递过去。

傅英辞瞥到她的细指,葱白一般柔嫩,他看了会儿,忽然又想起梦中那手指如何压在自己喉间,肩膀,当即咽了下喉咙,用匕首尖挑起系带。

先是悬在眼前打量了一遍,鹅黄色软缎打底,绣着女孩儿喜欢的牡丹花,霍行把香囊收到掌中的同时,视线依旧盯在沈萩脸上。

他抽开系带,香囊里面还有一层银白色内衬,他蹙眉拨弄香料。

沈萩见状,主动解释:“香料的成分很简单,艾叶、菖蒲,还有佩兰薄荷草,另外为了应景,我添了几味菊花瓣儿。”

傅英辞不信,低头继续翻找。

沈萩稍微上身前倾:“傅世子若喜欢,改日我再做几个香包另外送你。”

“没必要。”

冷言冷语的拒绝,傅英辞脸越来越疑惑,真的只有她说的那些香料,除此之外再无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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