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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在路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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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许南风,南方的南,风雪载途的风,小名月牙儿,是一个死人。

严格来说,我并不能算作一个真正死人,山上那些奇形怪状的人叫我白骨精。

我想,我应该是从人变成了一个妖怪。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变成妖怪的,只是在我死后的某个夜晚,我忽然就在一阵诡异刺耳的乐声里醒了过来,一顶红色的八抬大轿从我头顶飞了过去。

夜风拂开轿窗的帘子,我看见了轿子里坐的那个人的面貌,和山上那些奇形怪状的妖怪不一样,他像一朵盛开的红花,很妖冶,很好看!

其他的妖怪说轿子里的人是白虎岭的山君,是白虎岭上最厉害的大妖怪,所有在这个山头讨生活的妖怪都要供他差遣,听他号令。

最重要的是,有一只兔子头妖怪告诉我说:“人死了变成鬼,会被黑白无常抓去地府,没干过坏事就能去投胎转世,可是妖怪死了就会魂飞魄散,永无来世。像你这样的骨头架子变成妖怪的,还是头一回见。”

我从那只兔子头的话里抓住了重点,也就是我已经死过一次,现在是妖怪了,不能再死一次,再死一次就会魂飞魄散,再也不能见到我爹我妈。

再后来,我在被野妖怪追的满山乱窜的时候,又遇见了那个山君,就莫名其妙地成了他的侍妾,之后的二十年里,白虎岭上再也没有妖怪欺负过我,他们会恭恭敬敬地叫我夫人,会认认真真地回答我的问题,尽管我的很多问题会让他们不耐烦,可是他们会满脸谦恭地回答我,直到我听懂为止。

我记得上山那天,我还被无聊的妖怪追得满山飞跑,寻了个山洞小心翼翼地躲着,但是山君从别处赴宴回来时,路过了我藏身的山洞,他并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从山洞里拽了出来,招呼都没有打一声,就把我塞进了他的轿子里,在众目睽睽之下给抬到了山上。

反抗是不敢反抗的,我问他要做什么,他说做侍妾,然后揭了我的皮,在我的脊椎上写了四个字。

然后我就莫名其妙的从一个受人白眼的白骨精变成了白虎岭山君的白骨夫人。

山君的确像那只兔子头妖怪说的一样厉害,正道通晓,邪道也通晓,没有他不知道的。

我偶尔会跑到山下去捡一些死去不久的还新鲜着的漂亮姑娘回来做衣服,起初她们会烂到只剩一具骨架,当我抱怨过一次衣服会坏之后,山君就教了我怎么保存她们,后来捡回来的就再也没有腐化过,而是被保存得栩栩如生。

可是那么厉害的山君,教会我很多东西的山君,也并不是无所不能的,他也会受伤,也会流血。

我记得山君前几次受伤都不严重,最严重的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他路过一个叫做狮驼岭的地方,被一只金翅膀的鸟和一只黄牙老象给联手打伤了,回来的时候脸色非常差,进了暗室之后就再也没出来。

山君前几天没出来,妖怪们习以为常,半个月没出来,跑了一部分妖怪,还有大部分的妖怪在等他养好伤出来,当第三个月的时候,山君还是没出来,山上的妖怪们说他死了,跑干净了,就剩我一个。

兔子头妖精跑的时候劝我一起跑,不要留在白虎岭等死,可我想山君那么厉害,受伤只是一时的,他肯定不会死,就没有跑,还去了暗室瞧他,但是我没有瞧见他,整个暗室里都没有他的影子,我想他或许是真的死了。

我在白虎岭上待了一段时间,确认了这座山上再也没有了山君后,我穿着山君帮我保存的那件漂亮衣服,离开了这座山。

我走了很远很远,来到现在待的这座山,这座山很奇怪,和其他的山长得都不一样,长得像人的手一样,底下压着一只会说话的漂亮猴子。

我本想继续向前,可是这只漂亮的猴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因为他不仅会说话,还会骂人,骂很多人。

猴子是只厉害的猴子,我明明穿着用漂亮姑娘做的衣服,他居然还能看出我是一只白骨精,因为他在看见我的第一眼,嘴里没有再骂人,而是打量着我说:“稀奇稀奇,白骨成精。”

我觉得他很有趣,于是就停了下来,当然也有我不知道该去哪里的原因。

我蹲在山脚下问猴子:“听说只有很坏很坏的妖怪才会被压在山底下反省自己的错误,你是干了什么坏事被压在这里呢?”

猴子瞪着眼睛,信誓旦旦地说:“老孙没有干坏事!”接着又满脸气愤地抬头望天,龇牙咧嘴地骂:“狗玉帝,老骗子!”

猴子非常生气,可他的骂声并没有换来回应。

骂了一会儿后,他不骂了,我想他应该是骂累了,于是我去摘了几个红彤彤的果子过来。

“你吃果子吗?”我摊开手,把刚摘的山楂递了过去,我说:“我想吃糖葫芦,可是这里没有糖……”

可猴子拿了我的山楂塞进嘴里,没有说出什么好话来,他吐了籽后,翻了我一个白眼,问道:“白骨精也能吃东西吗?”

“可以的,”我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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