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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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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公明过访淮邑,时间很仓促,以至于淮邑的地方官员和寻常百姓都是事后才听说他曾经来过。

大堂里摆着公明带来的礼物,不少东西是惠公朔赏赐的。沅君看着窗外的园子,黯然伤神。

仿佛要紧的人已经走了,任何精美的物件都没了生气。

小小的邑令府,如今真的只剩她主事。每每空暇之余,她倍觉寂寥。卫子楚作为新提拔的军士,军营日程是定了例的,自然不能每日时常陪她寻趣逗乐。

就这样入了腊月,雪一场场的下,年一天天的近了。对于各项祭祀,沅君本兴趣平平,都是绿衣和紫衣卖力的张罗。

腊月二十三这日,天晴的很好。

绿衣紫衣起了个大早,在厨房里忙和祭灶事宜。①沅君也被拱来行礼。府里倒是热闹,各处都张罗着悬挂红罗,挂灯笼。②

及至祭礼结束,沅君难得闲来无事,便在院子里设了瓜果茶案和炭火,喝着茶,晒着太阳,看绿衣和紫衣带着一众小丫鬟投壶、踢毽子。看她们闹在一处,倒也得趣。

丫鬟们正笑着,豆蔻拿了拜帖前来传话,说是陈国公子陈霄来了。

沅君且惊且喜。

一拍桌子,她从席上爬了起来:“快!快去请进来!”

陈霄真的来了。

沅君拉着陈霄的手把他让进大堂,声音掩不住的高兴:“自从上次分别,几个月过去了,我都以为你要把我忘了!”

陈霄咂咂舌:“哪里就那么久,不过三月未见,看来你很是想我。”

沅君拉他坐下:“行!我想你还不成么?你今日怎么有空前来?”

陈霄故作神秘:“若我说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特意前来看你,你可信?”

沅君一愣,只道陈霄在逗她:“你还能是受谁所托?莫不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周公托你来看我吧!”

陈霄哈哈一笑。“今日来瞧瞧陪你,顺便陪你过个早年。我给你带了几筐上好的蜜橘,还有陈国的好酒。约了一个陈国的丝竹班子,明日就到。左右我陪你玩上三天,三日后我再回陈,可好?”

沅君大抚掌:“甚好!甚好!”

陈霄真个就陪着沅君玩了三天。

陈霄先是陪着沅君痛痛快快打猎打了一天,之后在淮邑最大的酒坊升平酒坊,开了丝竹班子,唱了一日沅君最爱听的曲目,喝了畅畅快快的一天酒。

到了第三天,沅君总归是舍不得陈霄走,拉着陈霄在淮邑城外搭了帐篷、棚子,让下人忙和着用打来的猎物做烤肉吃烤肉,他俩则在帐中说话,喝茶,或是林中散步。

两个人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听闻你前番险些遭猛获毒手?还不快与我细细道来。”陈霄不无慵懒地靠在软枕上,优哉游哉的喝着茶。

今日他穿了一身十分时兴的红色的外袍,宽袍广袖,束带高耸,愈发衬得他容颜秀美,俊丽非常。

沅君看着他,一时忍不住慨叹:“你堂堂一个公子哥,怎么生得比姑娘还要俊美。也不知道,以后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入你的眼,啧啧。”

陈霄放下水杯,伸神了个懒腰,挑眉一笑:“怎么,说得好像你不是七尺男儿一般?”

沅君自觉失言,忙打了个哈哈:“来来来,说猛获。”

沅君对陈霄也没有避讳,将之前姬骏瑜与猛获的事情一一道来。陈霄听了,个中曲折离奇,不无动容。

这个卫国公子沅君,委实是让他觉得……非同凡响。

她,胆大,敢想敢做,冲动但不鲁莽,爱恨都写在脸上,颇有点野性难驯的味道。

但是,最让他觉得意外的,是沅君的那颗报国为民的心。

寻常的公侯子弟,他见得多了。他们大多眼中充斥着的,是各种各样的城府和欲/望——权利、地位、金钱、女人……

他们视贱/民如草芥,手上沾满着污浊,甚至,连血都是冷的。似沅君这般,行事如此纯粹的做派,委实少见。

陈霄从软枕上起身,理了理衣袖,故作漫不经心地道:“你为了你的王叔这么拼命,值得么?卫国再不济,也是一方公侯。你的王叔这般疼你,断不会让你短了供养,怎么着都饿不死你的。”

沅君看着他,笑出声,反唇相讥:“陈国再不济,也是一方侯爵。你的父君也很疼你,断不会让你断了供养,怎么着都饿不死你的!”

陈霄哑然失笑,他果然还是小瞧这卫沅君了!正待说话反制,沅君连忙剥了个橘子,扯下一瓣就塞进陈霄嘴里,堵住他的下文。

弄得陈霄哭笑不得。

沅君笑的前仰后合,不经意却瞧见陈霄腰上挂着那枚白绦玉佩,不由一叹,摊手也在席上躺倒:“真是可惜了。要是你的姐姐妫娴能够嫁给我的王叔,现在你我就是姻亲了。”

陈霄在她身边半支着身子躺好:“你若真是想和我做姻亲,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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