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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帘被掀起,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

俞延唤了声“父亲”,之后恭敬地退到一旁。

男人坐到了主位上,打量了二儿子一眼,“听说你前几日为了救一个姑娘差点把命丢了?”

俞延一愣,面色如常,“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点小伤,那姑娘失了忆,儿子承诺过会帮她找寻家人。”

他说的坦荡,俞逊是了解这个儿子的,从小便是一副柔心肠,不喜欢打打杀杀,若不是他大兄俞澈出了意外,他定然是不愿意弃文从武的。

俞逊也不再追问,只说了句:“我知晓你一直对陈副将的死耿耿于怀,但逝者已逝,我们如今大计应当是尽早把北厥人打出北疆,叫他们不再侵扰我大盛子民。”

“父亲说的是。”

俞逊拿出一封信递给俞延,“你看看,这是圣上的手书。”

俞延微微有些讶异,接过信看了起来。

“圣上的意思是要我们速战速决,眼下已是深秋,过不久就是北疆的冬季,这场仗已经打了两年多还未有个结果,十万将士的粮草消耗颇大,眼下朝中对我们俞家不免颇多微词。”俞逊皱起眉,两道深深的沟壑印在他的脸上,他戎马一生,与北厥人斗了大半辈子。

俞延点头,他顺势拿起手边的茶壶想给父亲倒水,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不由得将手讪讪地缩了回来。

他透过窗子看向外边训练的士兵道:“可是眼下北厥人避战不出,前番说是找使者与我们大盛求和,可是后脚就把盟约撕毁,这般言而无信,这仗如何打得下去,儿子觉得与其草草结束战事,不如一鼓作气,攻入北厥王庭,叫北厥人知道我们大盛不是这般好欺负的。”

俞逊赞赏地看了二儿子一眼,他也正有此意,可是这话说来容易,若是当真如此,粮草筹措还有军费当真是令人头疼的问题。

“你有几成的把握?”

俞延伸手比了一个“五”字。

俞老将军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为父老了,大盛的未来还是要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你只管放心去做,粮草这些事父亲和你舅舅会解决的。”

说完后,老将军伸手去拿茶壶,发现里面是空的,不由得皱了皱眉,“你这帐子里怎么连水都没有?”

俞延欲言又止,觉得面皮有些发热,“儿子方才从外边回来,觉得有些口渴便都喝了……”

听到这话,俞老将军便也不再问了,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二儿子,“五皇子给你写了一封信,正巧和圣上的一块送到我那去了,父亲没有拆开看,你不用紧张。”

“儿子惶恐,儿子与五皇子只是朋友的关系,望父亲不要误会。”俞延解释。

“这父亲自然知晓,不过你要知晓,我们俞家是三皇子的母家,在外人眼里,我们自然被划到了三皇子一系,眼下圣上迟迟不立储君,朝中三皇子党和四皇子党表面平和,暗地里早就斗个你死我和,若是此时被人猜忌我们俞家和三皇子不是一条心,个中干系,你是知晓的。”

“父亲教训的是。”

俞延把俞老将军送走后,这才拆开信来看。

方知兄,战场上刀剑无眼,望你能平安归来,清衡兄已娶妻一年有余,弟见其恩爱有加,思及二兄,不忍你孤身一人,遂已在京城觅得良配二三,待他日凯旋,引其见之,那日你我兄弟必要不醉不归。

方知是俞延的表字,而清衡则是他大哥俞澈的表字。俞延幼时当过三皇子的伴读,也就是那时与五皇子结识,不同于其他兄弟,五皇子对储君之位似乎毫无兴致,而且既不喜读书也不喜武艺,每日只醉心于风月,是京中各大花楼里的常客,圣上觉得这个儿子不成器,便也不再管他。

俞延皱着眉看着纸上飘逸豪爽的字迹,只觉得这五皇子当真是悠闲,竟然操心起自己的婚事。

说到婚事,俞延忽得想起大哥,他与大哥俞澈非一母所生,不过自幼便关系亲厚。

那时他忙于战事未来得及去信祝贺,反而是大哥托人送了喜饼过来他才知晓那侯府小姐已经嫁入了俞家。

那侯府小姐俞延见过几面,他觉得那女子有些刁蛮,也不知自家大哥能不能消受得住,而且前些年在京城隐隐有那女人因着大哥意外身残,要和他退婚的传闻,但见五皇子信中说他们夫妇二人恩爱有佳,想来应当是夫妻和睦的。

这样他就放心了,毕竟他大哥的腿是因着救他才……

门外传来小兵通禀的声音,俞延的思绪被拉回现如今,说了声:“进”。

来人是从周边镇子上请来的画师。

很快,逢椿就被小兵叫到了将军的帐子里。

逢椿进来后,冲着小将军莞尔一笑。

俞延则是点了点头,面上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

逢椿低垂着眉眼,不免有些失落,不过几天没见,小将军就待自己生分了,她不禁想,水秀说的果然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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