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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怎么就是青梅竹马了(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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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城自入夏之后便未降一滴水,如今已是十月份,郊外的农田因缺水裂开了深深的口子。皇帝的罪己诏不知下了多少篇,老天爷却还是一点下雨的意思都没有。工部等人为了引水开渠早就忙昏了头,不知多少日未归家。

定国长公主府内,林观玉紧皱着眉头在小花园中来回踱步,轻咬着因长时间未喝水显得有些干燥的下唇,终于下定了决心,不顾小雅的反对,拆了略显笨重的发饰与发型,脱了玉色银纹芙蓉百花度蝶襦裙,拿根竹簪草草将头发束了起来,换了身方便出行的宝蓝色团花薄纱圆领袍,翻身上马便向了公主府外去。

小雅不会骑马,只能急地高喊:“娘子!慢些,慢些!”

又转头对府兵斥道:“还不快些跟上公主,若公主有个好歹,小心你们的屁股。”

府兵来不及应和,也赶紧上马,随着林观玉鱼贯出了公主府。

近三个月未下雨,又是午后,烈日炎炎,街上的人并不多,只有一些小商小贩坐在街角,无心喊叫,躲在树荫底下,蔫头耷脑地用帽子轻扇着风。

林观玉抿起唇,轻扯缰绳,微微回头:“让丛生他们把这些商贩的东西都买了,送回府上。”

晏游行在林观玉身侧,身上的轻甲摩擦发出嗡鸣声,声音如金似玉:“娘子,您帮得了他们一时...”

林观玉摇头,截住晏游的话:“能帮一时便是一时吧,等到下雨了就好了。”

晏游低头唱喏。

开始未下雨时,林观玉并未当回事,在长安一个月不下雨是常事,但一整个夏天都滴雨未下,即便是不问政事的她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菜价飞涨,米面难买,城中的渭河水位都已下去一截,取水处更是常常爆发械斗,京兆府和金吾卫直接在各大取水处日夜巡逻,这才减少了火并的发生。

旱情加重后,长公主治下的田庄来人告罪,道已经苍翠的麦苗无水可浇灌,眼看就活不下去了,定国长公主心善,将未来两年的赋税都免了,扶起跪地的耆老:“老天总会下雨,怎么就活不下去了呢?耆老宽下心,庄子里的跟了我少说也有十来年了,我又怎会趁火打劫。”

林观玉当时就躲在客堂的屏风后,等长公主送走田庄里的佃农后,才提着裙角悄悄地回了后院。辗转反侧了几天,才趁着长公主进宫的空档,下定决心去城外看一看。

街上的商贩虽看着不多,但将他们的货物都买下来送回长公主府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丛生本想让他们将东西送到长公主府,晏游却未应,轻叹:“你们自己送回去吧,让他们回家好生休息一下,我自己跟着公主便是。”

丛生几人抱拳下马。

林观玉看他们向着商贩处走去,才安下心来,打马而去。

顺着朱雀大道,不多时,两人一前一后就到了城外,微风吹拂,路上的灰尘扬起,数不清的小颗粒黏在二人身遭,说不出的灰头土脸。

一向爱洁的林观玉却无心于此,看着暴晒在炎炎烈日下倒伏在地的麦苗,有些无措地抬头看向身侧的晏游。

晏游下马,走到田埂处,弯下腰来捻了捻麦穗:“抽穗受挫,麦粒空秕。”

林观玉虽读书不少,杂七杂八地知道的不少,但于农务却可以说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林观玉只好也学着晏游的模样,有些笨拙地弯下腰,摸了摸麦穗。

“唔...抽穗受挫,麦粒空秕,是说麦子没长好吗?”林观玉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勤学好问。

晏游微微颔首:“一整个夏日未下雨,土地干旱,小麦灌浆未成,所以小麦空壳。”

林观玉听得似懂非懂,却也知道天意不可违,只能懵懵懂懂地问:“晏游,我不知农事,我该怎么做呢?”

晏游未作答。

不逢天时地利,便只能靠人为了。

还好还好,林观玉心中暗叹,只是长安一地干旱,若是整个大平朝境内都有旱情只怕天下就要不太平了。

主仆二人并肩站在田埂上,麦穗被风吹得发出沙沙的声音,林观玉侧头盯着晏游的侧脸。

过了好一会儿,晏游觉得自己好似要被灼灼的眼神烫伤,才忍不住转过脸,微微蹙着眉,长睫颤动,问:“娘子看我做什么?”

林观玉仰头笑起来:“晏游,你耳朵都红了!好羞人!”

晏游一听,当即抬手捂住隐隐作烫的双耳,粗声粗气:“娘子莫要胡闹。上马回府了。”

“我才不要,”林观玉紧跑两步,牵住两匹马的缰绳,站在原地耍赖,凤眼骨碌碌地转动,嘴角抿出小梨涡,“我今晚不回府了,去庄子里住。”

话音未落,晏游想都未想便拒绝了:“娘子出门时便未和长公主说,如今又要夜宿于外,长公主怕是会生气。”

“晏游,你可知我现在是什么身份?”林观玉鼓起脸颊,故作凶恶探过身去。

“我现在可是公主,你是我的亲卫队队长,自然要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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