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 / 3）

寒假短暂，到了开学之际，陶怀正却没有给路程辞继续上下去。

这天，他把两孩子放在沙发上，心平气和地说着：“阿辞啊，你爸爸就要回来了，你收拾一下就要跟他回燕城了。”

一听这话陶也先急了，眼眶刷的一下红了：“阿辞哥哥不能走，他住在这里！”

“阿野，阿辞哥哥他有自己的家，这里不是他的家。”

“不行！这里就是哥哥的家，他就要住在这里，爸爸让叔叔不要带他走，不要带他走！”

陶也抱住路程辞大声叫着，像是在宣示主权。

陶怀正立马严肃起来：“他不可能一直陪着你，他有自己的家人，阿野要明白哥哥始终是要走的。”

“阿野不明白......他走了就没人陪阿野了......”陶也跟个小猫一样窝在路程辞旁边，无措地扣着他的衣角。

“我爸爸什么时候来？”路程辞思考了好久，开口时却发现自己声音早已沙哑。

“今天上飞机了，就这几天，你收拾一下。”

路程辞点了点头，陶怀正走后，客厅就剩他们。

陶也滴着泪，“你要是走了我会不理你的。”

路程辞从沙发上下来，他蹲在陶也面前，以仰视的角度看着她。

他见过她无数次的大哭和撕心裂肺，而这种默不作声，克制抽泣的还是第一回见，因为她知道这次无论哭的多大声都是于事无补。她难过，他比她更难过，钻心的疼。

路程辞给她擦着泪，想要开口又想不出有效的安慰。

于是他扯开衣领，把里面红绳脱了出来。下面吊着一个小块透明的翡翠玉，带着点淡淡的绿，是路铮在他生日时给他做的。

他把项链套在陶也脖子上，红绳上面还残留着余温，陶也伸手握住那块玉，颜色很透很好看。

路程辞也抓着她的手，“你以后带着这块玉去燕城找我，只要我看到了我肯定能认出你，我就在燕城等你，好不好？”

他停了下，指尖扣住，包着陶也的小手：“我们以后一定能再见到。”

红绳垂下，缠住了两人的手。

视线交汇，陶也最后流落的那滴泪停在嘴角，淡化成了一抹微笑。

“不能骗人。”

“好。”

路程辞走的那天，陶也没有下来，她呆在房间，稍稍掀开窗帘一角偷偷窥望着。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路程辞也回头了，刚好是陶也放下窗帘的时候。

久违的被父亲牵起手，想象中的期待喜悦竟一个也没有。

那天乌云密布，临到离别时下起了几滴小雨，父子两快步走在巷子里，路程辞踩着走过无数次的青石板路，看它一路延申到尽头，而此刻的江南又幻化成了另一个模样。

上了车，他回头望着那个离他越来越远的地方，雨越打越急，模糊了后窗。

朦胧岁月，种种温情，都被这风月揉进了烟雨里，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最后的最后他也留有一份印记留在江南。

此刻起，他要记一份离别，等一人赴约。

车子行驶上高速，车内一片寂静，路程辞依旧握着安全带。

也许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但他还是想开口问：“爸爸，妈妈回燕城了吗？”

路铮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脚踩着油门，力道加大。

路程辞感受着车速，默默低下了头，他不应该问。

压抑的氛围一直持续着，直到车子下了高速，停在红绿灯处。路铮这才摩梭着方向盘，沉闷地说：“阿辞，跟爸爸去国外生活吧。”

这不是询问不是商量，这是一种变相的命令。

在这个家里，路铮爱自己老婆，爱到着火入魔毫无底线，而他老婆更爱钱爱奢华的一切，所以自然而然路程辞便成了唯一一个没有爱的小孩。

安全带在手里变了形，他抓着唯一的支撑物，“我不想去，爸爸我想去燕城上学。”

路铮有点惊讶于他的主见。

“乖啊阿辞，国外也可以上学，那里的教育也很好，不然妈妈怎么会选择那里，都不愿意回来。”说完，他有点自嘲地笑了笑。

“妈妈不回来了吗？”

“阿辞是不是想妈妈了，那就要跟着爸爸一起去找她。”

想妈妈，谁会去想一个一年连面都见不上几次的女人。

“可是妈妈不会想我的，爸爸我们就呆在燕城吧，我不想出国，我觉得就我们两个......”

“够了！”不知是哪个字触到了路铮，他在一片并不拥堵的路上猛拍了下喇叭。

路程辞吓得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对于妈妈这个话题，路铮时常失控，他缓了缓情绪：“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能理解，等你长大了你就能明白爸爸的良苦用心，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