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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祸(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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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同伴也弃她而去,伤心人遇伤心人,不如结伴,互相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是否为照应,还有待核实,但少男怀春之心,不难听出。

其余人对此也无异议。更声松开捏着缰绳的手,还礼道:“那就叨扰各位了。”

一路上,沈彧对更声十分好奇,问东问西,旁人并未制止,是想将就摸清她的底细。

“黎姑娘,你是哪里人啊?”

更声道:“东都。”

“东都?”扶央道,“竟和我是一个地方的。”

更声眉头微皱。

祝时洲尚未即位五常城城主之位前,乃是天诀门现任门主陆岸座下大弟子,地位修为于他而言,都不在话下,门中弟子也对这个大师兄颇为尊崇,更有甚者扬言他必定是下一任门主的不二之选。但祝时洲对门主之位并不感兴趣,一来,除去天诀门大弟子的身份外,他还是城主嫡子,一城百姓之安危和天下百姓之安危,站在他的立场上去看,前者显然要重要得多,二来,是为应纤音。

其实玄门弟子并非个个都需要恪守清规戒律,修行历练途中,遇到红颜知己,大可结为道侣,一同修行。但彼时应纤音刚出一山,岂可再进一山?祝时洲为她心折,又适逢老城主垂危,道心已乱,下山成了他唯一的选择。

更声此行本就冒了极大的风险,虽说祝时洲入世后未曾回过天诀门,可这一时不回却不代表一世不回,万一哪天心血来潮杀更声个措手不及,那可就真是往刀尖上撞了。

这厢担忧还未消散,又来了个同乡,这事真是……

这时,耳边响起一道声音,是柳暮桥开口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那种他就在一旁的感觉又出现了,更声下意识摩挲了一下掌中的玉雕小像:“倒不是怕,只是觉得这世界太小,我要更小心才好。”

“东都地广,旁人不爱与我接触,我亦是深居简出。”更声冲扶央道。

她这话算是把自己往外择,只要她想继续活着,就一定不能和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人和事有所牵连,为更声时要当断则断,为黎追时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更声解了斗笠系带,勒停了马。残阳如血,映在她身上,将她衬得越发好看,她扭头冲扶央道:“等绕过这条河,就用不上马了,天色已晚,不如我们在此休息一晚上,等明日一早再继续上山。”

人人都知上山不易,这几日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沧渠山又生得古怪,有时要马驮人,有时又要人牵马,弯弯绕绕绕,好不恼人。

他们虽然在山下集市买了地图手稿,但又不敢全然信这一纸文书,扶央见更声胸有成竹语调铿锵,想来她早先时候就到过这里,于是点头应允。

拾柴,生火,暮色袭来时,火上已经烤上野味了。更声嘴里嚼着肉,手里拿着酒囊,那里头还很鼓,忽听得柳暮桥说:“你这酒和肉闻起来分明很香,为什么吃起来没有味道。”

更声一愣:“戊时已过,你还不休息吗?”

柳暮桥:“这里很危险。”

因为危险,所以才休息不好吗?

旋即,更声看了看四周,在心里道:“对不住,并非酒不好,而是我没有味觉,委屈你了。”

其实柳暮桥有猜到过她是失去了味觉,之前那些天在客栈用饭的时候,他尝不出味道,还以为是曾经辟谷多年,一时之间感官迟钝,现在一问才确定了之前的猜测。

他如今和更声双魂一体,一切感知都来源于更声,老实说,所食之物滋味如何,柳暮桥自觉无甚影响,更何况修道之人,口腹之欲本就不该如凡人一般旺盛。

良久,他道:“等我好了之后,请你喝一种叫玉红的酒。”

好了之后,即是说找回身体之后。

更声道:“好啊,到时候——”

话音未落,从湖面那处传来“咚”的一声,马匹受惊,嘶鸣声此起彼伏。以扶央为首的众人顿时警觉,抽出刀剑,往湖面看去。

屏息观望中,那具尸体浮了上来,静水慢流,渐渐靠岸。

垂眸一看,尸体的衣袍上满带血迹,一些还渗进了水里。

与此同时,贴着腕骨的小像愈发冰凉,柳暮桥道:“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林间传出一阵又急又乱的脚步声,几个血人边跑边喊救命。

他们身上穿的都是一样的衣服,稍微洁净之处,可以辨清墨白二色,头上戴玉冠,只是因为太过惊慌奔逃,束不住发丝,这些人甫一见到他们,如蒙大赦。

“各位侠士,救命,救命呐!”一人勉力道。

扶央上前查探,俯身问:“你们是天诀门的人?”

“不错。”

居然是天诀门的,其余人也站不住了,纷纷上前扶起其他弟子。

更声回头看了眼那具躺在水面上的尸体,不见了!

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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