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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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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将至,贺清川比平日里忙上许多,尤其是酒场子,赶了一场又一场。一年到头来,这段时日向来是皇子们笼络各路人马的热闹期。看似花天酒地吹东扯西,实则话里有话各怀鬼胎。

贺清川是大肥肉,皇子们都希冀着啃上一口,而这一口最好是一口下去全进自个儿肚里头。

酒喝多了,就跟喝水一样,人反倒是愈发清醒起来。听着他们每天几近一样的阔论,无趣极了,贺清川示意要如厕,遂起了身。

今日太子刘炽业设宴。他们当下身处的正热闹着的这酒楼是刘炽业背着当今皇帝,私底下和几位同僚通气建起来的。可皇帝毕竟是老姜,儿子们那些尔尔之事尽在他眼里,奈何他疾病缠身,并无精力清理这些乱七八糟。

茅房在酒楼西头,需经一条长廊。

贺清川已经走在了长廊上,迎面来了一女人与他擦肩。他不经意一瞥,瞄见了女人头上的发簪——这簪子看着极为眼熟,不正是苏冬九买的那支吗?

“这位姑娘,请留步。”

女人应声回身,“请问公子何事?”她淡然又有礼,不拘谨,不受扰,全然是习惯了被各种牛鬼蛇神搭讪的姿态。

“我见姑娘头上的发簪不俗,可否将它卖于我?”贺清川清楚这里的人鬼草木皆听令于太子刘炽业。他知道,只要他开了口,事情就会变得复杂。

女人打量了他一番,光明正大且毫无忌惮地。她抬眼,也抬胳膊,很随意地把发簪一捏,霎时铺散下来的长发随着夜风微微飘荡。

落在旁人眼里,郎才女貌,眼波流转,暧昧不明。

她把手往前一伸,“喏,给。”然后,她再转身,继续她的路了。她自然知道要簪的是贺清川,太子一心想拉拢的人。

贺清川低头盯着掌心里的簪子,想着——是她粗心落在哪了?还是这簪子本就多的是?万一是她落下的呢?自己也不算多此一举了。他把簪子塞进了怀里,贴身带着。

后来,贺清川得知这女人叫喜平,是太子给她的名,无姓。整日谋算的人喜欢这样的女人——先是美丽勾人,又经过训练,办事稳妥且忠诚,一人便是九族,于世间无牵无累,可谓完美的棋子。

喜平爱慕太子,全身心地爱慕,为他肝脑涂地,不求任何。

刘炽业听到贺清川从喜平那里要了簪子,便总是把喜平推到贺清川跟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谁都明了。

贺清川要簪子时便已料到太子会如此安排作为,他倒没有冰冷拒绝,而是每次见到喜平都温文地谈笑。在他人眼里,比起对其他女人,贺清川对待喜平是独一无二的。

贺清川也算计,怕这些盯着他的人把苏冬九挖出来,既然有挡箭的送上门来,用便是了——世人都说他是清正君子,不知道他们看到战场上他一刀见人血的时候,会不会还如此称赞?

春节过得没滋没味,当然,这仅仅是对姜列九来说。苏氏夫妇倒是喊了她过去,只不过诚意缺缺,正合了姜列九的意,找了身体不适的借口推脱了。

姜列九是北方人,按理说,她在春节应该吃饺子,而且这里也有饺子,可她不喜欢吃,所以就没吃。她吃了汤圆。赵三叔来给她送汤圆的时候还嘟哝着这不是吃汤圆的日子。

甜得咧!旧岁苦日多,新岁甜摞摞!

正月十五闹花灯,街上热闹得很。

苏逢春两口子领着一双儿女出去看热闹了。

主子们不在家,下人们都浑身松快,偷懒偷得不亦乐乎。

姜列九出门竟无一人察觉。爽哉!她穿了韩秋仙送来的新衣,走在路上,迎着寒风,确实比先前穿旧衣时暖和多了。

她东瞅瞅西瞧瞧,跟新岁那会儿一样,没什么新鲜玩意了。眼下因为卖货有了点小钱,她却没什么中意的东西了。

倒也不是没有想买的,想买个宅子。姜列九叹了口气,不管什么时候,赚大钱都是难的。

呜呜嚷嚷的围着一群人,挡住了姜列九继续向前的步伐。她不想凑热闹,于是避着人绕着走。透过人层缝隙,她瞄了一眼,哦,男人向女人求爱——这种戏码真的是上下五千年书里书外世代上演,演者观者都乐此不彼。

呵,爱情啊,姜列九不屑地撇撇嘴。

太子刘炽业微服出宫,也流进了这民间的庆年夜里。明面上,他带了两人,一个是低调装扮的高手侍卫,一个是喜平。贺清川也在,是被太子喊出来的。

此时,他们正围着看那男人拿着一盒子书信向那女人求亲。

男人跪在地上,眼泪欲滴,字字恳切,“我一日写一信,疏解我心中对你的万般思恋,我真心心悦于你,此情比书信厚千倍万倍,日月可鉴,天地为证!”

围观的人无一不起哄让女人从了这男人。

刘炽业只觉可笑,挑了挑眉,“喜平,你们女人可喜欢这种深情?”

喜平微微抿嘴,“像温公子和贺公子这样的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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