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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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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逸徵走后,府里一下安静了许多,没有人再在她看书时抱她亲她,没有人再在天冷时为她添衣,没有人再把温度适合的茶水轻轻放在她的手边,没有人提醒她夜深了,该休息了。

行千鹭一时还有些不习惯,明明之前的生活过了十年,有人陪伴与关心的生活才过了一年不到,再回归到以前,已经有些不适应了,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行千鹭默默地想道。

白逸徵三人武功高强,身体健壮,车程快,估计不到十日使能到达北城,行千鹭掐着日子给白逸徵送去一封信,询问他的近况,如果没有意外状况的话,信到达时,他们应当已经在北城安顿下来了。

可惜等了数日,也没有见到回信,行千鹭想了想,便又提笔写了一封信,同样的内容,只不过收信人变成了黎阳。

黎阳近日来,简直是苦不堪言,白逸徵一路上沉默寡言,除了公事就没开过口,并且目光沉沉,面无表情,让人完全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就连黎阳这样常年跟在他身边的人,都有些受不住。

他其实也不知道两位主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两人大吵了一架,或者说,是他们家殿下单方面吵了一架,他每次想探听一下的时候,白逸徵总会冷冷地看着他,看得他毛骨悚然,完全不敢开口。

而黎明倒是心细一些,大概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毕竟她是明白白逸徵对行千鹭的心思的,殿下那么喜欢安定王,除了发现安定王并不喜欢他之外,黎明想不出什么理由能让他气到离京。

因此,黎明不仅没有试图多问,反而更加谨言慎行,就连汇报各方情况,也更加精练简洁。

几人这次没有住到城主府,而是专门买了个宅子,刚安顿好没多久,从京都的信就到了。

恰好黎明却接那位号称小行愫的灵力天才了,宅子里只有白逸徵和黎阳二人。

听闻信是从京都行府来的,白逸徵迟迟未接过那封信,但眼睛却死死盯着,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

黎阳看看已经等得有些着急的送信人,再偷偷地瞟了一眼白逸徵的脸色,咽了下口水,将手颤巍巍地朝信伸了过去,边伸还边观察着白逸徵的神情。

手指尖已经触碰到信封了,白逸徵依然保持原来的姿势,强压着自己的情绪,却始终没有阻止,黎阳闭了闭眼,迅速将信件拿了过来,然后将银钱放入送信人手中,“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白逸徵的目光随着信件的转移,落到了黎阳的身上,黎阳身体一僵,将信双手递到白逸徵的面前。

白逸徵却没有动作,只是那么站着,但好在眼神不再那么吓人,反而倒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良久,黎阳听见白逸徵冷冷的声音:“拆开检查一下。”

黎阳动作敏捷地将信拆开,只见白逸徵已经向屋内走去,他迅速地跟上。

白逸徵在椅子上坐下,一手撑着头,闭上了双眼,只言简意赅地吐出一个字:“念。”

黎阳快速扫了一下信的内容,果不其然是安定王写的,信并不长,内容没什么特别的,只是问一问他们是否到达北城,顺利与否,需不需要她做些什么之类的,黎阳悄悄送了一口气,想着听完殿下总该不会那么吓人了吧,然后字正腔圆地念了起来。

哪知听完之后,白逸徵的脸色并没有丝毫缓和,反而皱起了眉头,他语气中带了些不可思议地问道:“就这些?”

和预想之中的反应不一样,黎阳瞬间紧绷起来,有些艰难地回答道:“是。”

白逸徵面色阴沉地伸出手,黎阳机敏地将信递了过去,白逸徵一把将信抓过来,快速地扫了一遍,发现果真如黎阳所言,他泄愤般地将信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黎阳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低着头沉默地站在原地,如果可以,他想直接消失。

许久,白逸徵终于平复好了心情,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黎阳看了看地上的纸团,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收走。

就在黎阳愣神的功夫,白逸徵不悦地开口了:“还不走?”

黎阳立刻不敢多呆,当即便出了门。

房间内只剩下白逸徵一个人,白逸徵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看着地上的纸团发起了呆。

信上的内容再正常不过,但,就是太正常了,没有歉意,没有劝哄,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那日他所有的伤心、愤怒、痛苦、绝望,就像是一场梦,被她轻描淡写地掩盖或遗忘。

但是白逸徵忘不掉,忘不掉那刻骨铭心的绝望,深入骨髓的疼痛,忘不掉那淡漠的,却像刀子一样狠狠扎进他心里的眼神,忘不掉在那眼神中唱着独角戏的自己,可笑又愚昧。

但,就算这样,白逸徵叹了口气,放弃了同自己较劲,他还是想着她,念着她,满脑子都是她。那苍白有力的手,妥协般地捡起了那纸团,修长的手指仔细地将皱巴巴地信纸铺平,白逸徵开始逐字逐句地开始看信中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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