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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第十五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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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儿愈发的冷,寒风萧瑟,墙角那棵树的叶子几乎落尽,光秃秃一片。

过了两日,永嘉夜里无事可做,正准备休息,突然门开了,亭旸带着一身酒气进来。

永嘉捏着鼻子走过去。她从未见亭旸喝过那么多酒,平日里他就算喝了酒,也会泡了澡再进屋,今晚真是一反常态。

“怎的喝了那么多酒?”说着,永嘉为他倒了杯茶,又叫人去煮醒酒汤,同时扶着他坐下,“可觉得难受?”

亭旸这个人,即使喝醉了,脸也不红半分,瞧着与平时无甚区别。此时也是如此,他面色冷峻,只从眼中窥见醉意。

亭旸嗫嚅道:“难受。”

永嘉一怔,他平日里决计说不出这样的话,看来今晚的酒确实害他难受不浅。

她突然做了回善解人意的贤妻,坐起身来绕到亭旸身后,为他轻轻揉着太阳穴。母亲难受时,父亲总是这么做。

永嘉手上为他按揉着,心里却在想,亭旸哥哥平素冷静自持,今日是发生了何事,竟要喝那么多的酒?

外头劲风吹着,亭旸突然抓住永嘉的手,拿到面前,微微偏头蹭着她的手。

永嘉受惊,猝然收回自己的手。亭旸落了空,又转过身去,抱住了她的腰身。

永嘉又是一愣,正想推开他,却听他说道:“今日是我母亲的忌日。”

永嘉停下了正欲推开他的手,转而轻轻落到他的头上。

他的母亲,她其实印象不深,她所知道的关于他母亲的信息,大多出自她母亲之口。亭旸哥哥的母亲是母亲的伴读,母亲曾说:“阮姐姐自人杰地灵的益州而来,秀外慧中,志气文采皆不输男儿。后来,那时还是太子的皇兄瞧上了她,纳她为侧妃,恩宠一时。”

母后还说:“成了侧妃的阮姐姐并不开心,她不想依附于他人,她想要同这世上男儿一样,拥有自己的一番事业。而她的丈夫并不理解她,将她如金丝雀一般养在深闺之中。她满心热忱,最后却郁郁而终。她因病去世那年,亭旸才有九岁。”

他年纪那么小,却要开始承受丧亲之痛。那时的他,该是有多难过,又有多无助。想到这,永嘉突然有些心疼起来。

有人在敲门,说醒酒汤煮好了。

婢女等了一会儿,永嘉才将门打开。她拿过醒酒汤,又将门关上,她不想其他人看到亭旸哥哥这副模样。

她把醒酒汤放下,柔声道:“亭旸哥哥,先把醒酒汤喝了,好么?”

亭旸似是没听到她的话,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

“要我喂你么?”

亭旸终于回神,他拿起碗,仰头灌下所有的醒酒汤。永嘉拿出自己的帕子,为他擦去残渍,而后想要起身去给他拿件外衣,他身上衣服的酒味实在太重,不期被亭旸抓住手腕,复又被抱住腰身。

“我很想她。”亭旸埋在她的腹部,再次嗫嚅。

大抵醉了之后,人就容易将自己脆弱的那一面露出来。

永嘉不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只好就这么站着,时不时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劲风吹了一夜。翌日,亭旸业已清醒,又恢复到了冷静自持的模样。两人皆默契地没提昨晚。

丝荷公主连着一个多月未踏足礼部司,司里众人心中奇怪得很。大概习惯了公主时不时出现,如今久未出现,倒显得冷清了。

一位官员偷偷瞥了眼正端正坐着埋首处理公务的骆璠,心道,不愧是状元郎啊,这般淡然自若,着实让人佩服。

除了骆璠,司里众人皆在私下议论,公主大概瞧着骆大人许久都无回应,没了耐心,决定不再喜欢他了,也就不来司里了。

骆璠对此毫不知情。

一日,圣旨到,宣礼部司骆璠筹备皇家一众礼仪有功,擢升礼部侍郎。

众人又在议论,骆大人这般不给公主面子,皇上还对其嘉赏,真是位公私分明爱才好士的君主。

升迁为礼部侍郎,便意味着事务更为繁忙。骆璠桌上堆积着如小山般的卷宗,夜夜秉烛而读。他分不出心来去思索别的事情,只是偶尔看卷宗看得累时,便拿起手旁的话本看上两眼。

话本没什么吸引他的,不过是拿来缓解卷宗带来的疲劳,教他紧绷的大脑放松一下而已。

公主已连着整整两个月没有出现在礼部,连骆璠升官她都没出现,众人这下终于笃定,公主对骆大人失了兴趣。

没了公主这层阻碍,加之骆璠年纪轻轻却已官至礼部侍郎,前途不可限量,家有待字闺中的女眷的官员,心思纷纷活络了起来。

待字闺中的小姐们见过骆璠的画像,皆是含羞点头,说一切都听祖父、父亲、哥哥安排。

骆璠已然成为京中官员满意的孙女婿、女婿、妹夫人选,京中小姐心仪的丈夫人选,一时间炙手可热。

这些话传到公主耳中,已是十二月中旬。她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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