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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根(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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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恒暄自秋狝坠马摔伤了腿后,便窝在家里养了两个多月的伤,这天他趁着家中无人看管,便偷偷溜了出来,还让小厮将李承煦约到茗香楼。

李承煦来是来了,身后却还跟着个温言。

见状,谢恒暄将李承煦悄悄拉到旁边,耳语道:“你说你来就来,还带个姑娘干什么?”

李承煦瞧了眼正在专心点菜的温言道:“这是我姑姑,她没吃过茗香楼的菜,正好今天顺便带她来尝尝。”

谢恒暄只好接受了这个事实。

饭桌上,李承煦和温言津津有味地吃着最新的菜式,只谢恒暄时不时地唉声叹气。

温言看他食欲不振,试探问道:“你怎么啦?”

“姑姑你别理他,不用说,就知道他是为情所困了。这人自从认识了谢惜晚后,就没有难过的事是和谢惜晚无关的。”

李承煦又“啧”了一声,下定论道:“可见,自古红颜多祸水。”

温言想起秋狝时朝阳公主曾问起过他的婚事,她记得当时他母亲说配的是太仆寺一个录事家的小女。

李承煦打趣完谢恒暄,见他眉头紧皱,像是这次真遇到了什么难事,到底还是问道:“说吧,这次是聘礼嫁妆,还是成婚宴席的事?”

“我父母要我娶工部侍郎的四女儿。”

李承煦听了倒是有些错愕,依他对好友的理解,他要是娶不成谢惜晚,岂不是要寻死觅活的,但他现下依然好好地坐在这里。

“那谢惜晚呢?”

谢恒暄面露难堪,“你知道的,我父亲的妾室是惜晚的姐姐,按照辈分,我还得称惜晚一声小姨妈。是以因着这尴尬的辈分关系,我母亲一直不喜欢惜晚。我父亲也说,一个家若是乱了辈分,那便是埋下了祸根。其实我也知道,我要娶惜晚,锦京多少人在笑话我,在笑话我们家。”

温言愣了愣,谢惜晚竟是谢恒暄的小姨妈,两人竟有名义上的亲人关系。

“那你打算怎么办?”

谢恒暄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我看干脆你们私奔算了。”

谢恒暄抬头,眼中震愕不止。

“你……你怎么知道的?”

李承煦:……

回去的路上,李承煦想起刚刚谢恒暄的伤心窝囊样,有些烦躁。

李承煦:“诶,你说不就是隔了一层小姨妈的关系,他父母至于这么介怀吗?”他实在不理解这些人这么在乎虚名干嘛,就像他,任凭别人说他是京中霸王还是京中纨绔,他一概不在乎。

温言:“他父母害怕被人笑话吧。他们向来看重名声。”谢恒暄父亲是刑部尚书,要是让谢恒暄为自己所用,将会大有裨益。

“那要是换你是谢惜晚,你怕吗?”

李承煦说完,才发觉自己的声音被前边的吵闹声盖住了,走近一看,原是街边一家糕点铺子出了事,铺内蒸笼被毁,桌椅被砸,一片狼藉。店家是一对夫妻,此刻正弯腰向他们面前的三个粗壮男人合手讨饶。

“求求大人了,通融我们些日子,我们都是小本生意,三年后的租金实在是一时拿不出来啊。”

夫妻俩苦皱着一张脸,哀声求人,就只差给他们跪下了。

显然,这些人并不吃这一套,“管你小本大本生意的,总之租金这两天我就要收到,今日砸了你家的店就算给你们不准时交租的一个教训,明天我们还会再来。”

店家妇人听到明天就要钱,急地上前抓住为首男人的手,跪在地上,不肯松开。

男人斜眼看她,手上用力一甩,妇人摔倒在地。

“跪我没用,要跪就跪财神爷去。”

而后三个男人扬长而去,只留下店家夫妇哀恸的哭诉声。

李承煦也注意到了前面的动静,不知不觉走近了些。他转头看旁人,哪里还有温言的影子。

李承煦忙回过身去,才望见温言就在他后面不远处出神地站着,一动不动,似在沉思。

前方围观人群慢慢散去,只余店家夫妇伛偻着身子整理着店里的狼藉。

李承煦也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画面,他今天出门没带上宋知和宋识,于是便花了一两银子使唤旁边看热闹的两个妇人上前帮忙收拾。

李承煦走进铺子里,挑了一处较为干净尚能下脚的地方:“为何今年未过,就要收三年后的租金了?这于情不合。”

温言别有意味地看了他一眼,似是在嫌他蠢笨,“这不仅于情不合,于法也不合,根据大昭律法,最多只能提前收半年的租金。你可知这家铺子是谁所有?”

李承煦顿时挺直胸膛,总算有一个问题他能回答上来了。

“这条街的铺子有一半都是京城王家所有。他家早年在匈州做丝绸生意,后来搬至京城,彼时这条街的业主急需用钱,便将店铺转卖出去,王家便接了手。”

“上次秋狝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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