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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敛抬起头。

整个过程，似乎都变成了慢动作。

以他母亲的性格，是不可能偷看儿子手机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即使苏母就站在他身旁，眼神也不会探究的往屏幕上瞟。

“嗯。”苏敛有些吃惊，但没有否认。

父母对他的教育，一向很是开放，没有什么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打游戏，那你就打；想谈恋爱，那你就谈。

“不容易啊，”苏母拍着胸口，感受着满满的成就感，“太不容易了。”

苏敛从小到大，对待女孩子似乎都冷冷淡淡的。想不到，如今竟是有了女朋友。这简直是质的飞跃！

“我家的小猪，终于学会拱白菜了啊！”

苏敛：“……”

“你可要好好待人家小姑娘，人家一棵娇滴滴的小白菜……”

不把儿子当白菜，偏要把儿子当猪。

不过苏敛还是有些疑惑，“但是，妈你怎么发现的？”

“我感觉出来的，”苏母一派高深的晃晃脑袋，“所谓‘知子莫若母’嘛。”

苏敛用“你别胡扯”的眼神看着对方。

“好吧，”苏母给出正经的回答，“就因为，你抬头看我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收起你脸上的表情——就是那种你对着屏幕聊天时的表情，就是那种温柔的不行的……”

“打住。”苏敛的耳朵有些红。

苏母的一大乐事，就是逗自家儿子。她看着苏敛从面无表情道面色发红再到气急败坏，一逗就停不下来。

“她叫什么名字呀？”

“你猜。”

“今年多大了呀？”

“你猜。”

“是哪个班的啊？”

“你猜。”

“长什么样子啊？”

“好看的样子。”

“那有没有照片呀，能不能让我偷看一眼？”

“有。”苏敛这回点了头，但紧接着又道，“不给你看。”

苏母一噎，“你怎么这样，害得我抓心挠肺的。”

“我怕你对自己美貌的自信被打击。”

苏母反应了几秒钟：“……”

一脸无语过后，又是满脸欣慰，“可以啊，学会撒狗粮啦？”

苏敛认命的把“冰清玉洁雪花糯米饼”塞进了嘴里，“‘寝不语’的上一句是？”

“‘食不言’啊。”

苏母回答完，才反应过来儿子在嫌自己话多，“……”

咬破脆脆的外皮，里面是黏黏的馅料。苏敛嚼了嚼，虽然炸糊了，但是味道还可以。

“怎么样？”苏母迫不及待的问。

以往她这样问苏父的时候，苏父都会认真的回答，“很好吃。”

“什么味道，”围观的苏爷爷总会乐呵呵的，“是爱情的味道啊。”

然后，苏敛就一脸“没眼看没眼看”的表情，转身路过。

清冷的声音，很快打破了苏母的美好回忆。

“糊了的味道。”苏敛的回答直截了当。

苏母：“……”

苏敛怕自己打击到她，虽然母亲永远都不知道“打击”二字为何物。

“糊得很有水平，”苏敛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一般人都做不出来。”

苏母：“……”

倒还不如不说。

她想起来小时候，她给儿子讲冷笑话。末了，问苏敛这个笑话怎么样。

苏敛回答，“无聊。”

苏母闻言，装出一副受伤的样子逗他，“不是吧，我就是觉得很好玩，才给你讲的……”

“无聊之中……夹杂着一丝有趣。”年幼的苏敛眨了眨眼，缓慢地补充道，“很厉害。”

果然，小时候什么德行，长大后还是什么德行。

最终，在苏母的软磨硬泡之下，苏敛乖乖翻出了闵初的照片。

苏母夸着“这是什么绝世小仙女儿”，“哎我好像见过她这不是海报上的那位”，“对了你们学校官网元旦的时候有她的照片”……“哇塞你们还有合照”

“所以，”苏母笑眯眯的指着二人在运动场上的合影，“把这张发给我呗？”

“干什么？”

“做屏保呀，多养眼。”

“不行。”

“我知道了，你嫌我招摇，”苏母退了一步，“那我不到处显摆，啊不是——”

“你还打算到处显摆？”苏敛抓住母亲的说漏嘴处。

苏母讪笑两声，“那我就小心珍藏怎么样？”

“不怎么样。”苏敛道。

“小气鬼。”苏母一边说，一边捏起一个黑乎乎的雪花饼塞到了苏敛嘴里。

然后，被苏敛连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