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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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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划过一道惊雷,贺云铮猛得一顿!

是……他昏了头,清明前陪郡主出行,托人给瑛瑛递口信,说第二天再出府去看她。

可他也没料到自己回来就病倒了,没能知会一声,任凭过去了这么些天,竟叫瑛瑛担心地来寻他!

其实原本外人想进府寻亲,只要同府中各处有熟识的人,说两句话进也能进。

又非特殊时刻,主子们通畅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管得了那么多人呢?

偏偏瑛瑛运气不好,她唯一认得的便是当时收贺云铮进府的管事陆通。

见陆通不算容易,瑛瑛忙活很久才攒了点银钱,托人递给他说明来意。

她其实没报太大希望,只想着,如果兄长在府里真出什么事儿了,也盼陆通能看在她递了银子的份上,对兄长手下留情。

因为她能力实在有限,砸进去的琐碎银钱,也像砸进海里的碎石子儿,果不其然,银钱送进去两天没见消息。

可直到今日上午,陆通突然派人来告知,同意带她进王府。

她喜出望外,忙不迭回去收拾,带了一篮子零食点心,还有她给兄长缝好的新衣裳兴冲冲进了府。

不料进去后,她一路胆小甚微跟着领路的,没见着贺云铮,却被带到马厩,瞧见几个神色不善的男子……

雷声震响,盖过了少女的尖叫声。

贺云铮脚步还有些绵软虚浮,冲出屋后,不是没想先去找刘管事知会求救,可其他下人却告诉他刘管事正在曦照阁陪郡主下棋,抽不得空出来听他禀报。

郡主……提起这个称谓,贺云铮的心脏宛如被一把攥起、刁钻却悉心地拿捏住,让他战栗惊恐,也让他难以忘怀曾被那只柔软细腻的手照拂。

不管他此刻的脑子还转不转得动,他都觉得不该、不配找郡主吐露这件事,甚至央求她的帮助。

“快点啊你,再磨蹭也不怕你妹妹真出事儿!”

贺云铮额角的青筋猛然凸起,被最可怕的可能刺激到,一抽一抽地宛如撕拽。

过了几个眨眼,他终于像下定什么决心,咬紧牙转身冲出院子,冲进瓢泼般的雨幕里。

赶到的时候,瑛瑛就缩在屋子的墙角。

平日里见了虫子都会害怕的小姑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衣服大部分还完好,可细心看去,袖口已经被扯得有些变形,襟口也比平常略微松垮些。

可哪怕哭得声嘶力竭,她的声音也传不到外头。

不会有人来救她了……她要被这些混账侮辱了……!

但没想到,就在那些恶人即将伸手再碰到她的一瞬间,她盼了许久的兄长终于出现了。

贺云铮目眦欲裂地掰开陈四的肩膀,平日再克制、再扮作沉稳,见到此情此景也难以按捺,怒吼着一拳冲他砸过去:

“别碰瑛瑛!”

陈四应声被一拳头挥飞,瑛瑛眸光亮起,喜极而泣:“阿兄!”

贺云铮顾不上奋力一拳后,自己半边身子也几乎麻木。

他喘着粗气撑到瑛瑛身旁,将小姑娘拦到身后,再像头被激怒的狼似的,凶神恶煞扭头看剩下的几个人。

然而他们没扑过来,而是古怪地看向在地上怎么挣扎都爬不起来的陈四。

甚至对方不知被贺云铮打到了哪儿,竟好似伤得极重,一口一口地呕出血,染红了周身遍地。

他很快就挣扎不动,渐渐蜷缩扭曲在地上,只时不时还抽搐几下,喉咙里发出咯吱咯吱的溺水般的叫喊。

屋子里十分昏暗,只有时不时在外头亮起的惨败电光,分外渗人!

最终,陈四不甘地躺在了地上,目光还直勾勾地瞪向难以置信的贺云铮。

屋子里的其他人终于明白过来,惊惧万分地看向贺云铮——

“杀人了!杀人了!!!”

贺云铮刚要扶起瑛瑛,脑袋里轰隆隆巨震。

可那一瞬间,他最在意的不是瑛瑛的痛哭,不是眼前这人究竟该不该死,自己究竟有没有杀人的本事,而是……

郡主要知道了,这次她会怎样处置自己?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病了许久,刚刚有所好转的王妃赵琦猛被药呛住,咳得肺都快出来了。

她好不容易顺了气,抬头难以置信地问丫鬟:“谁杀人了?在王府?死的何人?”

丫鬟边擦拭滴下来的药汁边劝慰:“您千万冷静些,莫要再伤了自己的身子!”

劝完,迟疑半晌才将事情原委告诉王妃,还得时刻警惕王妃神色,生怕她再被气出个好歹。

果不其然,听闻又是那边闯的祸,而且死的马奴陈四状况极其骇人,若叫有心人看去保不准要编排王府,赵琦面色逐渐铁青,张着嘴喘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稳住情绪。

她狠拍桌案,怒不可遏:“岂有此理!”

好你个洛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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