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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济寺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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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看到梅花鹿仙就想到了张凌赫

后面会有棍子和幼娘的前世小故事,那是一场少年情爱与家国大恨的悲剧故事……


三天的假期过得如此之快,幼娘格外地落寞,她无精打采地揪着娃娃的衣角,在食指上绕来绕去。棍子收拾好包袱,就像出门时那样绑在胸口,但与出门时不同的是,他此时非常快活,这次出行比自己想象得好玩多了。

上辈子死了以后天地巨变,沧海桑田不到一个百年,这三天里经历的每一件事,看过的每一个人都让棍子觉得没有白来一趟,即使回家之后有可能会被责罚,但殷老爷对她的小女儿如此宠爱,怎么舍得重罚她呢?

经过这三天的相处,棍子也逐渐摸清了主人的脾气,她本性不坏,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对自己好得很。有了馄饨先给自己吃,自己被朱砂伤了她也尽心照顾。

令人满意的清明人间三日游让棍子不再感慨自己是个无家可归的野鬼,他终于在心里有了一方踏实的瓦房。

通往冥界的路口很多,有的落在河边,有的凭空开在岔路口,幼娘寻得的这处阴阳大门在一座曾经香火鼎盛的寺庙旁。

待二人来到普济寺时,这里早已无人供奉,就像兆恩寺一样,被改造成了公家场所。

现在普济寺是一个地方的办事处,寺庙的样子还在,黄墙红瓦,飞檐上的铃铛随着夜风零零作响,上弦月高高挂在黑如墨的夜空上,暗夜里的一簇火苗引起了棍子的注意。

“又有人在烧纸。”

棍子小声嘀咕,一旁的幼娘正在找门,只留得他一个人有功夫四处打量。

烧纸的人是一对中年夫妻,他们蹲在寺庙外的墙根处,小心翼翼地点燃一堆黄纸和元宝,生怕被人发现。

女人从手提的塑料包里拿出一封信、几本小人书一并扔进火堆里,家里的老人说,火是法,烧进去的纸在那边都可以现形。

小人书是儿子的,他最爱看的水浒传连环画。那封信是女人写的,她仅有小学文凭,会写的字不是特别多,三两行里就有一句“妈妈想你”,“你过得好不好”

孩子是前年走的,那时才5岁,走得非常安静。一个寻常夏天的傍晚,这对中年夫妻下班回家后只摸着一副尚带着余温的小身体,怎么推他也不动。

父亲缓慢地伸出手,把食指放在儿子的鼻子下,过了几秒钟,他跌落在地,整个身子都发软,“不可能……不可能”

好好的儿子怎么会死了呢?法医说是突发性心脏病,心脏骤停而亡。没有任何外伤的男孩躺在太平间里,就像睡熟了一样,脸上似乎还带着微笑。

母亲在那个下午开始就不言不语,饭也吃的很少,一个月的时间人瘦了两圈,颧骨凸得高高的,双眼无神,仅凭着一口气还算个人样。

怎么不把她也一起带走呢?怎么就没了呢?她日思夜想,自己与老公从小到大没做过缺德事,往祖上翻翻,那也都是良民,顶多在她太爷爷那辈,在清朝当过一个小小的衙役,可能得罪过一些人,但那么久远的事情怎么样也算不到自己儿子头上来呀。

人人都说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怎么到了他们家全都变了呢?厂里那些械斗的帮派头子们、强盗一样的红小兵们才是坏呢,怎么不去罚他们?她这么一个胆小温顺的女工人,找了一个同样胆小怯懦的工人老公,老实过日子,飞蛾都舍不得打死,只是用纸捏着,扔到窗外去。

备孕四年,二十八岁得了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就算是养了五年的狗、猫儿没了也要伤神好一阵子,这可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家族的血脉延续,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啊!

天爷不公,真的不公。

夫妻二人寻山问水,来到这座曾经香火鼎盛的寺庙寻找答案,迎接她和丈夫的是一位年长的僧人。

上香的炉子被砸了,红檀木鱼被扔进土灶里当柴烧,那群坐满一车的红小兵像是泄洪期的河水一样冲进这座千年古刹。摔香炉砸神像,野蛮的猴子差点把这位六十多岁老人的胡子点着。僧人们跪在地上哎呀呀地求饶,红小兵们才尽兴而归。

自此之后,普济寺不再接受善男信女的朝拜,香火断了,但断不了人的念想。

陈学芬与丈夫打探到这里的时候,老僧人刚扫完厕所,他提着洗刷干净的木马桶听完了二人的来意。

“两位施……同志,你们的事情我都了解了。不过现在我只是个扫地的清洁工,不是什么大师,帮不了二位。”

“诶……大……同志,这位老同志!”

王福强拉住老僧人的手,几乎恳求道:“老同志,我们夫妻两个人想了两年了,怎么也想不明白啊!我们也不是无缘无故找到这里的,我妻子她上个星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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